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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苦思甜】曹宇珍:母亲的手擀面

2020-09-11 19:07:42





记得我上初中时,父亲买了个简易面条机,全家人都觉得新奇,那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小东西能压出面条?于是,在我们和母亲将信将疑的观望中,父亲用面条机给我们全家做了一顿“手擀面”。                                  

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当时父亲对母亲说:“以后再吃手擀面,你就不用那么费力气了。”可是,母亲只用过一次那个面条机,以后家里的手擀面,依旧是一点一点用手擀。虽然用手擀没有用面条机快,也不那么均匀,但母亲坚持说手擀出来的面条香。在当时,对这个说法,我们是不以为然的。面条嘛,又不是什么精细糕点,本来大家就不觉得稀罕,所以究竟是手擀出来的香,还是面条机压出来的香,没有人去深究,填饱肚子就行了。

随着岁月流逝,如今的我已成家立业自己过日子,做饭洗衣收拾家,每天必做的晚餐,成了我的大难题。一次看见电视上那一大碗热腾腾的手擀面,我就张罗着吃手擀面了。刚成家时,我不太会做家务,所以这手擀面怎么做,我完全没概念,还好,可以打电话问母亲。母亲在电话里告诉我所有的步骤,还特意叮嘱我说,软面饺子硬面条,要把面和硬。这个是难不倒我的,我一向手上力气大,和硬面嘛,小意思。嘴上说是小意思,可实际操作起来,真是“甘苦自知”呀。水倒少了,面和不在一起,水倒多了,面软了,做不成面条。费了好大劲,我终于把面和起来了。我的脑海中闪现出母亲在厨房擀面条的身影,那个动作,轻快自如中透着平稳。我拿起擀面杖,对着面团开战,学着记忆中母亲的架势,一下一下擀着面,这时我才知道擀面条这样累,我心里有一种酸酸的滋味涌上来。想想小时候,母亲在擀面条,我们在旁边吵闹着说不要吃擀面条,不喜欢吃擀面条。母亲一边哄我们,一边和着面,擀着面。后来有了面条机,母亲不肯用,我们还觉得不可理解。现在,只这一刹那,我什么都明白了,手擀面,那里面有母亲对我们真切的爱啊!母亲知道天天吃米饭我们会腻,对身体也没好处,所以才会变着法儿地做饺子、馒头、烙饼、稀饭......

少不更事的我们还抱怨饭做得慢了、咸了、淡了,那个时候,母亲是一个农民,每天在地里干一整天的活儿,回到家还要给我们做可口的饭菜。这么多年,母亲的辛劳我们做儿女的竟没有认认真真地体会过。我想着心事,擀着面,不知不觉,竟也做出了手擀面。

吃着自己亲手做的手擀面,突然想起每次母亲做完面条,只是在旁边看我们吃,我们叫母亲一起吃,母亲总是说:“你们先吃,我刚擀完面,还不想吃。”现在我明白了,哪是不想吃,是擀面太累了,已经没有胃口马上吃面了。

有句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我一直都知道,也理解,但从没有这一刻理解得这么透彻。自那天以后,我学会了做手擀面,也开始练习包饺子,我努力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母亲才不会日夜为我们操劳牵挂。(乾元能化公司安全生产技术部  曹宇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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