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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月,斋月 我们·随笔

2020-09-20 20:39:38

斋月,斋月

 

马云龙

 

1

 

斋月里的一天早晨,八岁的弟弟睁开眼睛,看见天已大亮,不禁大哭起来……

原来,昨晚母亲答应他封斋的要求,但考虑到他还小,还未担负封斋的主命,在夜里闭斋时没有叫他。

但弟弟依然闹个不停,母亲拗不过,只好答应第二天叫他,哭闹的声音逐渐小了,母亲脸上挂着的一片片祥云,却飘向远方……

 

2

 

    斋月里的清真寺热闹非凡,虽然清真寺的学房里,公社的农科技术员,白天还在做着提高小麦亩产的实验,尽管清真寺的大殿里,有一半的地方堆放着村里的储备粮,但清真寺的大门口成了孩子们的天下。斋月里,每天,一到黄昏,孩子们跟着大人们,拽着衣角,从家里来到清真寺。门口早有许多阿爷阿奶们,拿着焦糖或葡萄干,或是大枣,亦或是其他什么好吃的东西,还有的拿着一些分币在等待着小天使们的到来。当孩子们自觉地站成一排时,好东西会源源不断地被塞入手心,惊喜和兴奋,漫过心头,直穿过清真寺不高的围墙,穿过古老的村庄,在黄昏的霞光里翱翔……

 

3

 

盛夏,七月,母亲一大早,就拿着镰刀出门了,她要赶在午时,完成割100个麦捆的劳动量。

在那工分带粮的日子里,每出工劳动一天,记十分,平时的劳动,队里派活干,在秋收时节,在地里每割3个麦捆记1分,每天的割麦捆数最后换算成工分记账。到了年底,汇总出每个劳力的工分,汇总出生产队总的小麦产量和经济收入总数,算术平均就算出每个工(通常一个工按10个工分计算)的所得,有时一个工获得半斤或几两,同时可得几角钱的收入。有一年我家得了四十几元钱,我记得是最多的了,在那些年月里,父母亲没日没夜的劳作,才换来几可果腹的一些微博收入。

后来随着我不断长大,在我不封斋的平常日子里,无论我怎么努力,在一天的日子里总也割不够100个麦捆。我惊叹于母亲瘦弱身体的爆发力,而且在尊贵的斋月里一直爆发至秋收结束。

 

4

 

在我初中的时候,在月份里,有一天,听外爷说,由于下大雨,外奶奶的坟里灌了水。起先,外爷和舅舅不让我去坟地,在我一再纠缠下,他们答应了。

舅舅拉着架子车,车里装上土坯,还装了一两个大石头,说是要压在坟头。坟地所在的山离家很远,走了近两小时才到山脚下。从山底看,这山几乎要高耸如云了。雨后的天湛蓝湛蓝的,清新的空气中划过一阵阵悦耳的鸽哨声。

我在后面推着架子车,到半山腰,车子就上不去了。我们只好把土坯和石头一个一个往上抬。斋月里的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外爷和舅舅对进水的窟窿进行了夯实填埋,并砌上土坯,压上 大石头,做的结结实实的,再也不怕野兽和雨水的冲刷。外爷打开随身携带的《》…….

那高扬的古兰诵读声飘扬在群山之巅,从小拉扯我长大的长眠于大地的外奶奶你可曾听见……

 

5

 

那一年,我来到大河家,代父亲探望重病中的亲戚。亲戚已病入膏肓,料想时日不多。那十几天来,我和五阿爷每天守在病人身旁,一整晚喝着盖碗茶,聊着我们家族的风风雨雨,尤其是听到了阿奶的一些经历和凄惨的故事,令人唏嘘不已。

斋月临近了,我听说,未曾谋面的已经去世几十年的奶奶的坟茔,就在附近有个叫赵木川的村寨。

第二天我和五阿爷打听着路,过了大河家黄河大桥,逐渐接近了赵木川。这是一个以土族为主的村寨,早年间居住在这里的回族已迁往别处。五阿爷凭着记忆带着路,我们走访了许多人才找到一个荒芜围院,这里已经难以分辨坟茔的存在。好在这里,就在坟茔旁边还有一户回族人家。

坟茔只是比地面稍高一点的土堆,不仔细辨认,难以分清。我们洗了小净,道了都哇,上了坟。

这户回族人家的存在,就是与周围环境艰难的生存考验和坚守,千千万万的后裔们,在中华大地就这样一代代血脉相传,才有了我们今天回回遍天下的局面。

 

6

 

清晨,从梦中惊醒,一看表,封斋要迟了,我连忙叫醒附近几个高中宿舍的同学,跑到灶上,那里依然冰火冷灶。莫非,大师傅又喝醉了?

不得已,我们跑到他家里喊他,睡眼惺忪的大师傅把钥匙从门缝里塞给我。我们来到灶上,做饭已来不及了,烧了点开水,就着冰馒头封了斋。

第二天早上,大家又是对大师傅口诛笔伐了一番,但也毫无办法。

大师傅一向邋遢,有时候我们一连几天吃土豆,有时候一连几天的茄子,有时候一连几天是豆芽,唯有早饭在稀饭和拌汤之间轮回,但好多次,喝完稀饭或吃完豆芽菜,碗底总有几只讨厌的案板虫尸体。

 

7

晚上快开斋了,我们几个去学院对面的那娃餐厅去开斋。看着时间快到了,我来到门外,想听一听是否已念了,我想着这里离杨家庄清真寺不远,如用喇叭的话,能听见,我一直在听,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店里马师傅的女儿叫了两遍,我还是在坚持。最后一遍,马师傅女儿急了,我这才回到餐厅开斋。感觉气氛不对,有点怪。原来他们对马师傅女儿一次次叫我有意见,挤眉弄眼地。

早上封斋原来在学院门口的餐厅,后来有一个同学,家里人承包了学院里一个清真食堂,这样方便多了,不用出就可以封斋和闭斋了。节约了时间,我们就去几个同学找了的一个废弃的空房子,里面铺了拜毯,可以抽时间完成部分功课。

 

8

 

    进了阿语班后,不光学了点阿语基础知识,还使自己在思想和行为上有了显著的提高。大三年级,凭着一点自己掌握的阿语基础知识,在寒假的斋月里,应村里人的要求,办了个学习班,把自己所学的一点半生不熟的阿语基础知识给了希望学习的人们。坚持到后来,有的人在抱着《古兰》学习,但愿像我的老师一样,一旦启蒙,我们就再也收刹不住学习的劲头。

 

9

 

眼看晨课时间就要到了,我为去不去上课而纠结起来。

我去寺里,但却无法礼拜,因为没有了大净,而天气实在寒冷,几乎滴水成冰。既然开始了,就要坚持到底。最终,我还是赶在晨课前到了教室,按计划上完字母拼读内容,在学员们赶赴晨礼的惊异的眼光中走出了清真寺大门。

 

 

10

 

    大学即将毕业的那一年,在寒假的斋月里,有同学约我,赴西安参加大西北考察团。人数确定后,为参加活动的经费,我们东奔西走,最后在一个亲戚的企业里,获得资助,方才成行。

到达西安,已是晚间开斋时节,我们被请进一家火锅店开斋。以前开斋从没用火锅开的,今天倒是觉得新鲜。最有趣的是,那几个新疆籍的同学,一个劲地要羊肉涮,甚至和店里的管理人员大吵起来,后来组织方和老板协商,羊肉尽量供应,这才满足了他们的需求,而我们也间接得利不少。

本来计划组织大家去西海固和甘南山区帮扶慰问,但由于其他原因,未能成行。在西安的日子里,我们每天依旧行程满满,访问清真寺、博物馆、座谈,几天下来,收获不小,但唯一难受的是每天封斋都是羊肉泡馍,以至于以后,我无论怎样,也对羊肉泡沫没有一点点食欲和兴趣。

 

11

 

周六是开斋节,得知学院里不能给不回家的同学举办开斋节慰问。我和几位同学在一个学长的带领下,悄悄准备为不回家的同学,举办一次自己组织的开斋节座谈会。首先是场地,其次是资金。这是这次活动的两个核心,缺一不可。

经多方联系、协调,场地放在了清真食堂大厅。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资金了。都是穷,大家捐,也捐不了多少。又得联系企业赞助了。好在这位学长交游甚广,口才又好,没费多少周折,就落实了大部分资金。

开斋节当天,男同学们去参加会礼,女同学们帮大师傅准备吃食。中午时分,部分老师也受邀参加的开斋节座谈会成功举办了。但这是大学期间,我唯一没和自己家人度过的,一次特殊的开斋节。

 

12

 

工作后,一直负责群团工作,每年清明,总是带着单位的青年、党团员去城关烈士陵园扫墓。每年程序依旧,大多还是各单位的老面孔,有军警、,有党员、团员,有干部、职工。说是扫墓,仪式过后,大部分倒像是在游览,有说笑的,有拍照的,也有打闹的,昔日宁静的陵园里顿时热闹非凡……

斋月的一天,从工地上回来,途经陵园。我独自一人,进入虚掩的大门,在那已经斑驳的墓碑间找寻,找寻遗落在陵园里的兄弟的坟茔。、自卫反击战中及维护国家、地区的战争、战斗中牺牲的烈士。前几天,听说在自卫反击战中牺牲的黄继光式战斗英雄马占福烈士事迹后,再也难耐不住内心深处找寻英烈事迹的冲动和向往。难道这不正是张承志老师笔下的“牺牲之美”吗?一代代的英烈,为国家、为民族,浴血奋战,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不正是为了维护我们今日美好的生活!

我不由得张起了双手,为长眠于大地的所有英烈们祈祷!阿米乃!

 

13

 

小城在黄昏的霞光里更加旖旎,灯火辉煌,绚丽多彩,农历五月二十七可能的盖得勒复活之夜逐渐来临。

我端着一盆子新鲜诱人的伊枣,在寺院的人群里巡回散出,最后的一些,我站在门口,由进寺的多斯蒂们取用。突然一只小手伸过来,想抓一大把,但也有其他人同时取用。我一看,急了,就说,就拿一个。这小孩子惊慌地缩回了手,而其他人也顿时停顿了,其中有一个人问我,只拿一个吗?我连忙尴尬地解释,我是在说孩子。说着,我将几只枣子放进那只缩回的小手。

桌上摆满了鲜红的砂瓤西瓜,看着叫人馋涎欲滴,恰巧,开斋的铃声响了,邦克也念了,只听见瓜皮扔进桶里的咚咚声。

 

14

 

每年开斋节还没到,一些汉族朋友便要嚷着要来家里开斋,好像节日是他们的,比我们还急。没办法,还得在斋月里招待他们。

可到了春节,我们想早点去,他们却不允。有时候,直到十五过了,我们才去还礼。后来才知道,春节期间,他们家里招待亲戚、家人,尽管我们去他们家时,总是在清真饭馆吃喝一顿,但他们还是觉得,让我们闻着那种气味不好,想等着那种气味淡一淡,或没有了,才让我们去。

这种关系十几年来,就这样一直维持着,直到今天。

 

15

 

罢饭风波已经持续了三天,有的人早已偷偷地去灶上吃了。大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人去制止。因为,在斋月里,吃三天方便面,谁也熬不住的。

那天开斋的晚间去清真食堂,发现大师傅换成了大灶上的一位很糜的师傅,谁也不去打饭,买了方便面开了斋。据看见的人说,当天晚上谁也没吃的剩饭,被大师傅拿到大灶后面的猪圈里喂猪了。一些小情绪在同学们之间慢慢漫延开来。

第三天,学校教务处得知情况,和各班班主任劝导大家,说是,清真灶上马师傅家中有事,请几天假,上次临时雇的冶师傅联系不上,没办法,让大灶上的师傅顶几天。但们要求,顶几天也要换一个好一点的师傅来。

第四天,新换的大师傅还可以,把灶膛收拾的挺干净的,人麻利随和,大家上灶了。

第五天中午,有同学经过清真灶旁边的库房时,看见里面挂着的大肉下面放着不少蔬菜,新换的大师傅取了一些,拿到了清真灶,准备给没封斋的同学们做午饭。很快,这个属实的消息传遍了校园,在高年级的几位学长的带领下,大家再次举行了罢饭,并罢课,要求学校领导解决此事,并要求马师傅立即回来,同时要给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在我们一再据理力争下,校方答应了我们全部的要求。事后马师傅回来了,清真灶也有了自己独立的小库房。

 

16

 

到昆明出差,恰逢斋月。晚上临近开斋时间,我沿街在着急地找寻着清真饭馆。可街面上大部分是云南米线。不得已,继续找寻,发现一个清真美食广场,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能美美的大吃一顿,开心至极,无以言表。

这是一个位于二楼的美食小广场,里面美食各种各样,花色繁多。以前从未吃过云南米线,更不要说云南米线套餐了。

看着价目表上诱人的云南米线套餐的美食图案,我禁不住点了一份26元的套餐。很快服务员端着一个小盘子过来了,里面有米线、豆腐、金针菇和几样蔬菜,还有一小碟生肉片,一大碗飘满油花的汤,一个小油饼,挺丰盛的。我喝了一口汤,烫的要命,只好拿过那个小油饼吃着,看着,不知道怎么吃。试着往汤里放了几片肉片,但看着颜色没怎么变,也不想吃,又放了一点蔬菜,等了一会,依然是生的。我看着美食,无法进餐。这时,隐约觉得有一种光在灼烤着我,一抬头,看见好多人,都在看着我,直视我手足无措的尴尬样子……

我扔下那份丰盛的云南米线套餐,狼狈地飞一般逃离了众人的目光,在夜里,一个人踯躅在昆明的大街上。直到如今,我还是没弄明白那份云南米线套餐怎么吃。

 

17

 

斋月的第一天,我去社区参加活动,有工作人员倒了水,放在面前。听着社区领导的讲话,我像平常一样,惯性端起杯子喝着,等到意识到自己封斋时已喝了好几杯。这时,工作人员端上了粽子、凉菜、酿皮和凉面。我一时傻眼了,这可怎么办?说我封斋吧,刚才水喝美了;开哈了吃吧,自己刚才喝水时忘了封斋,托靠好,斋也许没坏;可周围都是些领导,他们可不懂这些,反倒会引起一些误会和麻烦。

斋月的第一天,我封着斋,没到时间,被迫又开哈了。 为此,我进行了祈祷和忏悔!

 

18

 

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一连十多天,没有一点停的意思。家中的仰尘上早已是东漏西滴,母亲把所有能用的坛坛罐罐全部用上,还是止不住雨水无休止的滴落,真是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的。尽管在斋月里,吃食消耗不大,但全家人的生活早就陷入了困顿。母亲把雨前早熟的一捆麦子的麦穗揪下来,想放在屋子里晾干,几天来,麦子甭说干,一些潮湿的要发霉了。没办法,她只好把麦子放在打泥炕上烘,烘干后把麦子揉下来,炒成麻麦,解决家里三个孩子零食的燃眉之急。

隔壁的高家、安家以及清真寺对面的长民阿爸家,由于宅基地较低,雨水的不断侵蚀和冲刷,大部分房子全部倒塌了,好在在真主的襄助下,人没事,都安全着。不得已,没房子的这些人家搬进了村小学的教室。时值7月中旬,们早已放假,几间教室里课桌拼成的小房间和床,安顿了不少遭难家庭。大家同吃同住,似乎又回到了公社食堂的时期。没几天,我家里也是漏的没法住了,全家也搬进了瓦房屋顶的教室。

学校俨然成了村里的难民区,不多的几间教室成为我们的避难所,我们就像巴勒斯坦难民区里的孩子一样,把这里当成了我们的天堂。

 

19

 

老丈人70多岁了,但学习的劲头一点也不比年轻人低。尤其是在斋月里,每天戴着老花镜,拿着放大镜,翻看经文,或朗读,或默念,或背诵,已然把斋月当成了发横财的月份。

每当去他家里时,他总是高兴地和我们交流学习心得,对我们关心备至,对小外孙女痛爱有加。他对经训学习的孜孜以求和坚韧不拔,以及对生活和学习心态,不正践行着“求学从摇篮至坟墓”的圣训精神吗?

 

20

 

途经斜沟窑洞庄风景区,发现这里安静极了。平素,夏日里的喧闹和人流消失的无影无踪。正当我纳闷时,有同事说是,回民们斋月的原因。我才恍然大悟,平日里这里美丽的原生态风光,吸引了周边市县的人们,每到晴好的夏日,风景区人满为患,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帐房和亭子。特别是回族阿爸阿娘们忒多,也许附近是个回族村庄的原因,回民你们就喜欢到这里来游玩,反倒是出了名的鹞子沟景区和东峡,游客去得少点。

在这里,人们念亥听,诮,浪河滩,唱花儿。有的家里一连十多天住在这里,享受夏日的清凉和亲人们的亲情,尽情发泄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和眷恋之情。

 

21

 

在微信上,我发出了今年大通地区的开斋节,与老爷山六月六花儿会开幕式同一天的信息,微友们评论如潮。有微友说,两节同日,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可有的人却不以为然。我觉得,各民族是中华民族大家庭里的优秀分子,我们应当珍惜这种民族团结繁荣的大好局面,正如我的一位老师在对某省市党政领导讲课时所说的,中华各民族的大团结是中华民族复兴的基础,同时他又提出中华各民族文化上的平等是各民族实现真正平等的根本。为此,我觉得,微友的评论也从一定的侧面体现了民族团结和民族间文化平等的一个方面。看问题,要看全面,不能狭隘,否则,有可能上伊比利斯的当,进而破环我们已经来之不易的历史上最好的发展环境和大好时机。

 

22

 

罢饭风波过去没多久,开斋节前夕,学校里接二连三发生了一些更加离奇的事。

先是一些打扮时髦的镇上的女孩子从一中转入我们学校,整日身着鲜艳华丽服饰在校园里晃来转去,在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地区的孩子中造成了极大的视觉冲击。原先安静有序而又学风很浓校园,转眼间之间谈论的是女孩、打架,甚至一段时间后,早恋在一些班级慢慢萌芽。校门口和操场里,不再是专心背书、学习的们,一些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占据了这里的空间,其中也不乏学校里的一些小女生。

校领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一时也无良方。学校附近的农校、福利院的一些人的身影也不时出现在校园里的角落里。学校教学秩序大有失控的趋势。没办法校领导安排教职员工每天早晚在校门口及学校重点区域值班巡防。

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的午夜时分,隔壁女生宿舍突然窜入两个蒙面人。女生楼上哭声连天的叫喊声,在寂静的夜空里格外响亮。高年级男生踏开二楼隔离门,冲了进去。但为时已晚,蒙面人跑了,幸运的是没锁好宿舍门的几个女生仅仅遭受了一阵惊吓,而并没有受到人身伤害。

接下来的几天,学校再次加强了安全巡逻,夜间安排教职员工和高年级男生轮流值守女生宿舍楼。

在校门南面大操场,上完晚操,我们大家就往学校里跑,厕所里人满为患,许多男生就在厕所门口的空地上小便,会的老牛带着几个干部,看见在外面小便的,就一顿拳脚,打的许多同学鼻青脸肿。我和一位同学往宿舍走,刚到门口,就被几个人堵在门口,一阵拳打脚踢扇耳光,我们连连求饶,突然一个人问我的同学,你是那班的,同学说是,高二二班的,那个人就放过了我们,让我们进去了。原来,那几个滋事的是他们班的,我们这才躲过一劫。

一波未平,事端再起。晚自习下课后,几个女生打扫完教室卫生,去上厕所,发现在女生旱厕下面的便池里,有一双贼亮的眼睛。女生们吓得连滚带爬,跑到宿舍。等老师带着其他人,去查看时,底下的人早已消失多时。

接连几天女生们最头痛的便是去上厕所。这样的事,隔了几天又发生了一起。派出所派警员进行了调查摸排,并安排警察蹲点。但此后,一直异常安静。警察的调查也无果而终。

周末的晚上,军的一位在一中补习的女同学,来看他。回去时,军叫我和他一起送女同学到一中。我们把他的同学送进一中校门,就赶紧往学校走。这时,从一个街角的铺子里,窜出几个小伙子,对军一阵猛揍,我刚要说话,便在脸上挨了一拳。军爬起来,拉着我就跑。我们没回头跑了很远,身后还传来追步声和砖块的摔打声。

学校的混乱难以言状,就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我们艰难而又困苦地在异地他乡求学。

学校里打架斗殴、早恋及其它事把学校搅得天昏地暗,老师们也是辛苦异常,常常值勤到深夜。对不按时回宿舍的给予严厉的体罚和教育。那次,熄灯铃声响后,我们宿舍里,大家还在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恰巧遇见以严厉出名马老师值勤,他把我们全部赶出宿舍楼,罚我们围着教学楼跑了50圈,又让我们站在宿舍楼前罚站。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腿都站麻了,天上飘下阵阵雪花,一会,地上全白了,老师也不知去哪儿了,我们偷偷回到了宿舍。

过了几天,们在神神道道地在传,说值勤老师发现,有高年级男女,在学校后面的灌木丛里偷吃了禁果。

班里的偷偷相恋的男女同学们也蠢蠢欲动,就连平时很邋遢,常偷别人的毛巾擦脸、擦牙的一个同学,也在大家的起哄和撮合中给一位女生写信,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此后的一段时间,学校里出了一些规定,男女的正常交往受到了诸多限制,那几个从县城里转来的也被劝返回去了。

学校里除了一个老师住在农校的儿子,喝了酒,爱打外,其他一切逐渐回复如常。这是一段黑暗而又短暂的生涯。

前几天听说,有从北京来的大,到师范学校来串联,我们学校也为此倍加防范,校门口增派了保卫人员,校园内安排了值勤老师,同时对进出学校的人员进行详细登记。

明天要期末考试了,我在教室里点着蜡烛多复习了一会,走出教学楼,便听到宿舍楼方向一片嘈杂声,原来在农校里的我们学校老师的爱子又来捣乱,把几个打坏了,其中一个被连夜送进了县医院。

一场风暴在酝酿之中……

清晨,我们刚要去教室复习,就被几个高年级的拦在教学楼前,楼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主要是高中班的。我看见,我们班的一些男女同学也在这里。

们越聚越多,各班班主任也来了,校领导也来了,劝大家回到教学楼参加期末考试,但们已经被昨晚的打人事件激怒了,大家要求校领导联系县上,对此人此事立即处理,给们一个答复,否则,要上街,去县政府找县长解决。

学校领导一时无法处理,教导主任更哭着劝导大家,但没人听。们义愤填膺,怒喝着冲出校门,以班级为单位,向县政府进发,一路上喊着“维护社会治安,保护人身安全”等口号。沿街的群众得知了真相,也积极大力支持们的行动。

到了县政府,县长和教育局长及校领导都来了。们也不知道那个是县长,哪个是局长,对着那些领导,一阵乱喊乱嚷乱骂,提出要与县长、教育局长对话。

县上安排了一个会议室,每个班选几个代表去。其余在县政府大院等候。会上,县领导现场答应了们的全部要求,并立即安排警力调查案情后批捕学校那个老师的儿子。

两周后的一个下午,县上安排在我们学校进行了一次公审大会,会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县检查院对我们学校那个老师的儿子提起公诉,法官以扰乱社会治安和寻衅滋事、。(完)

 

 

马云龙,男,回族,70后,喜欢文学、摄影,数十篇小说、散文、诗及摄影作品发表于《中国民族报》、《回族文学》、《雪莲》、《民族日报》、《老爷山》、《开拓》、《西宁文化》、《大通宣传》等省内外报刊,散文《寻根之旅》获第二届“魅力临夏.良恒杯”全国散文诗歌大奖赛二等奖。系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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