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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记—葫芦头

2020-12-31 22:50:15



我跟你描述一个灵魂

他拥有不谢的青春


我母亲是超讨厌猪油内脏的人,因此上大学前我从没机会接触猪大肠,并且臆断这玩意一定很恶心。直到樊爷考研完毕的那个寒假,那天空气很冷冽,飘了点小雪导致我分不清他头上是雪花还是突然冒出的白发。樊爷说吃个葫芦头暖暖身子吧,即使我心里百般拒绝,看到他憔悴的怂样还是乖巧地说好呀好呀,这才有了我人生中的第一顿葫芦头。饭没有上来前我还是很忐忑的,等葫芦头冒着热气上来的时候,汤白葱绿辣子红,喝了一口汤顿时觉得日了狗了咋这么好吃!从此葫芦头一发不可收拾成为我回家必吃的食物之一,还必加一份猪大肠,大肠要油炸的还是水煮的要看我当时是否对减肥抱有幻想。想一想这些年和樊爷友情,倒是和吃葫芦头的经历蛮匹配的。


我樊从小内敛,心思细腻而不以言表,小时候我们总嘲笑他是小老头,但他笑起来眸子熠熠生辉一对虎牙也格外明朗。大概同为摩羯座又同是脑洞很大的沸血青年,我们愉快地相依相存十几年,到现在时不时约个饭感怀下公瑾,屁大的事儿会互相告知,也算是长久的亲密朋友了。然而在少年时期,我俩曾互相看不上眼,虽然时常聚在一起玩,但内心嫌弃成狗。我觉得卧槽天天装你麻痹圣人啊!樊爷觉得麻吉皮这女娃太肤浅了!只不过年纪大了回想起兵荒马乱的青春期,怎么想都是阳光灿烂绿草清香的。



后来我沾上圣母情怀的毛病,想必樊爷是启蒙宗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初二那会儿我们教室在二楼,南边窗户有一颗枝繁叶茂的樱桃树,努努身子伸手就触得到荫绿的叶子。每到初夏时节,大家就疯狂地摘青黄的樱桃果玩,再随手丢掉,走廊里常见捏的稀巴烂的樱桃果。我对幼小的被糟蹋的樱桃果充满了怜惜却不知怎么表述,往往告诫同学不要玩樱桃反被嬉笑到脸红憋泪。有一天课间樊爷给了我一颗小小的黄透红的樱桃,憨笑着说好不容易找了个透红的,我突然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感动,大抵也是那会儿默默认定了这个朋友,从此并无间隙。


高考完的夏天,我决定复读。我不记得那个夏天的西瓜是什么味道,只记得自己是即将溺死的人,大口呼吸却吞进腥咸的海水,努力挥舞四肢激着水花做无谓的挣扎,是不想再体验二次的黑暗阶段。七月沉默入学,十月国庆樊爷来校看我,在校门口的馄饨小店,他轻声跟我讲加油,我假装把碗举起来喝汤,早已泪流满面。2013年大家艰辛多舛,我考了和上一年相差无几的分数,而樊爷出于某些考虑艰难地放弃了公费留英的机会。



2014年樊爷有跟我讲一句话,他说现在我放弃公费留学了,但有一天即使自费我也要去英国遛圈儿。说这话的时候我们正裹着被子伸着脖子在游客茫茫的青海湖看日出,我盯着黄灿灿的鸡蛋黄眼睛涩涩地说,好啊你娃去留英,老子也要去徒步西藏!说完这句话没多久他就去考研了,那一年我们基本没碰过面,只是稀稀疏疏通着电话。直到考研前两个月,樊爷突然开始说自己焦虑,另一个城市的我也着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每每通电话,我都深吸一口气,再用很轻松自在的口气讲些玩笑话,或者很一本正经地帮他算分数,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说你一定能考上的,一定能的。那个寒假我们见面时,我看着他突然白了的头发讲不出话来,满是心疼。樊爷一直是极度自律的人,轻描淡写立的flag,随口说要完成的事情,必定会以朝圣的心态做好,我一直很钦佩这点儿,但看他白头的那一刻突然希望他不要是这样的人,不要这么认真这么拼,不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狠。但是这样规劝的话我又不能讲出来,因为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执拗的规则。



我俩前后脚考研的人,最终还是都工作了。年前和樊爷小聚,在五路口的万达广场,坐在石头墩子上吹微醺的风听流浪歌手唱歌,有人说回头给我弹尤克里里,我可是悄悄记着呢。你在路上时,我默默为你加油;你累的时候,我的肩膀借你靠。下次见面,我们去吃葫芦头吧,油气袅袅,耸着鼻头吃得大汗淋漓,在畅快中回到落后分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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