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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 蓝色母亲河(连载三)

2022-06-28 22:20:46

连载!小说连载!《蓝色母亲河》本土作品,倾情力作,献礼张义!

阳光正好|| 蓝色母亲河(连载一)

阳光正好||蓝色母亲河(连载二)

蓝色母亲河
阳光正好

     5

顺子们祖祖辈辈繁衍生息的这块黄土地,不知在哪朝哪代,人们给它取了张义堡这么个名字。站在东边的猪头山上,张义堡看上去只不过尺把宽的一拧拧布条儿。盆地的东西两面聚拢着无数只有夏天才能长出一星半点野草的山脉,南边屹立着终年积雪不化的磨祁山,山上覆盖着茫茫白雪,就是夏天看上去也晃人的眼;北边正面的天梯山石窟里矗立着一尊高大的坐佛,面带微笑,举在空中的右手掌正对着磨祁山。西北角上有道水峡口,窄得就跟女人们给娃纳鞋底的鞋绳细。磨祁山上融化了的雪水,顺着张义堡曲曲折折的南北走势,绕过一个个村子,在大佛爷的脚下汇聚,最后经过这道水峡口,才朝大山外面的世界奔流而去。

关于水峡口还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很久以前,张义堡是一片水湖滩。山上有户人家,靠放羊过日子。每到吃晌午时,羊倌准会听到一个声音瓮声瓮气的不知从哪儿传来。“开了没有呀?开了没有呀?”羊倌把这个怪事儿告诉了他媳妇,媳妇叹口气,“要是这山能开道缝,把这一湖水放了,就能种地过上好日月了!”突然,她眼前一亮,想出了一个绝好的法子,在羊倌的耳边低语了一番,羊倌高兴地咽了好几口唾沫。第二天晌午,羊倌正好又歇在了现在水峡口的上面。“开了没有呀?开了没有呀?”那个声音又传进了羊倌的耳朵里,一想到马上就能过上好日子,羊倌眼睛一闭,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媳妇烙的锅盔一剥二,应了声“开了”!顷刻间,天崩地坼,羊倌脚下裂开了一道万丈深渊,洪水猛兽般地冲出了大山的怀抱。羊倌让洪水也卷走了,因为他没按媳妇交代的去做,把锅盔剥偏了,偏在了自己的脚下。

后来啊,那个小媳妇就在水峡口没日没夜地哭,哭声感动了南边的山神爷,山神爷想劝慰一下小媳妇,却忘了背上背着的磨祁山。观音菩萨算到磨祁山往北边挪移时着急啦,坐着莲花到西南边的观音山,忙忙唤出个活佛来,念动咒语,才止住了山神爷背上的磨祁山。

想完了这个故事,顺子正坐在回家的客车上。车子正沿着解放后新辟的那条山路像头脱缰的牲口没命地往山下冲去。大佛爷很快就从顺子的目光里消失了,可冬天的夜里,大贵妈边为娃儿纳鞋底,边讲下的这个故事却怎么也挥不去。迷迷糊糊中,顺子仿佛又听到了小时候的大贵活蹦乱跳着正与婷婷在院子里拍手唱儿歌:

张义堡,水湖滩,

大佛爷止住磨祁山……

在忽暮崖下车时,顺子觉出自己的胃病又犯了。

“唉,这些年多亏娃他妈想出做个肚兜把胃托住的好法子,要不,不知又要花多少钱哩!昨个出门时咋就忘戴了?”

顺子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在山坡上,觉出浑身的筋骨都散了,脚下一滑,险些从土坡上摔下来。

他索性直挺挺的躺在土坡上,望着不远处母亲河畔自己栽下的那些树苗,现如今少说也有碗口粗了。

“这些年,虽说吃得好,不再穿补丁衣裳了,原本想娃儿们一大,手头也有个使唤的,日子总会清闲些,可这日子咋就越过越苦了?唉,还是娃们小的时候好啊!那会,虽说吃不上白面馍,穿点能遮身的衣裳,穷是穷了些,可心上哪搁这么多事?”

“我说老哥,你怎么消闲的躺这儿了?”

顺子一愣,支起半边身,原来是护林员周祥山。

“我说老哥,娃儿们可一个个成了跳出土窝窝的金凤凰,吃上了皇粮!你躺在土炕上不享福,还像驴一样的苦啊?”

周祥山蹲下身,一脸愤愤的表情立马又转换成从眉目间溢出的笑意。过了会,才伸出手,用胳肘捣了捣顺子。

“老哥,给给些你的烟渣子!”

顺子站起身,拍了把身上的土,周祥山也站起身笑呵呵地帮顺子拍衣服上的土。顺子掏出一大把烟渣子。临走,又问,“要不要纸?”周祥山蜜呵呵地望着顺子,“纸我有哩!”

穿过两个地埂,顺子听到身后有人喊:“老哥,蒸馍馍时言传一声,我这有几捆拾下晾干的树条子!”

顺子回头时,周祥山拉着自家那头老驹驴边唱边朝山洼洼里走了。

说了个大老婆呀,嘴上开豁豁,

叫她吹火去呀,她把火吹灭。

世上的穷人多,哪一个就像我……

等磨祁山顶涂抹成一片淡淡的猩红时,人们开始张罗着吃饭了。

顺子蹭进院门,大贵妈忙忙撩起围裙边擦手边问,“怎么回来了?”顺子苶呆呆地立在院里不说话,大贵妈急了——

“你个死人,天塌下来还有磨祁山顶着哩!”

“娃他……”

大贵妈一听是娃儿出事了,顿时头晕目眩,两腿一软,瘫在了院子里。

“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吧!”

顺子扑上去慌乱中用大拇指掐在大贵妈的人中穴处,又赶紧唤厨房里洗面皮的婷婷。

天黑下来时,大贵妈才在土炕上睁了眼,用微弱地气息问顺子,“娃是不是在医院里?”看顺子又木呆呆地,大贵妈叹了口气。

“唉,一整天了,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6 

大贵是七号晌午快吃午饭时醒过来的,那会,也正是像他一样在书本里拼搏了十几年的娃们走出考场的时候。大贵呆呆地望着此刻他不该来的这个地方,泪水簌簌地落在了雪白的被褥上。人的一生,要紧处就这么一步,大贵走错了这一步。不,是老天爷安排错了这一步!那些考砸了第一门的娃儿,在剩下的时间里,还有个盼头,可他呢?只能呆呆地沉默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里。

经过一晌午的休息,他脑子里清醒的就像用母亲河清灵灵的溪水洗过般似的,然而现在这么清醒的脑瓜子,对他来说又是多么地残酷。他宁愿回到昨个那种昏昏沉沉里去,在生活的大浪里懵懵懂懂地任凭怎么起伏,来不及感觉或是感觉不出眼面前的痛苦事。

可生活就是这样,一切该来的事儿没准哪天就来了。

等爹妈赶到医院时,大贵已平静了许多。进手术室时,大贵冲爹妈笑了笑。老俩口还想对娃儿说两句叮嘱的话,让一位戴大口罩的护士挡住了,随后手术室的门关上了。

大贵爹妈起初只是呆呆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条凳上,顺子吸完了烟盒里的烟,又忙着低头卷烟渣子。老俩口一句话不说,只是抬头相互望上一眼,又低头在心里默默地一遍一遍念叨,让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自己的娃儿平平安安地做完手术,活蹦乱跳着活下去。

做完手术的几个病人被送进病房里去了,候着的一伙人一拨儿一拨儿匆匆离去。顺子又坐不住了,立起身,在不太长的走道里走来走去,走得大贵妈更加心急。

“走走走,光走顶个啥用哩!”

“我这不也正在想法子!”

顺子急急地走到手术室门口,用膝盖推着门,贴着门缝朝里探。

“有动静吗?”

大贵妈也掂起脚尖朝里看,可除了一道白亮亮的墙,什么也看不见。

“你个老不死的!娃进去都快三个小时了,咋还不出来?我说嫌少哩,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偏不听,现在你说这可咋办哩?”

“不就少了一百嘛,他们也不至于喝老子的血吧!”

“那娃咋还不出来!”

老俩口正为娃儿的事心急得斗嘴时,忽然听到里面传出了脚步声。手术室的门开了。

“是娃儿!”老俩口一下子扑了上去

(待续,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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